【盲冢】09
古早文 吴邪视角 沙海后故事线
黑瞎子向我们坦白。他之前来过四次，但都失败了。盲冢太难倒了，他几近丢失性命。这里是他暂时休息的地方，先前是藏书的，他把书拿出去，用来藏身很不错。
黑瞎子告诉我们，三只蜡烛依次燃尽后，将在这里度过一晚。
我看他说得轻松，仿佛以往种种遭遇都只是过眼云烟。可那张从容的面具下，又是多少血铸造？
“为什么？”胖子有些别扭。
黑瞎子叹口气，一只手捂住头，笑得很勉强。“该休息了。”
胖子看向我，我见解雨臣和张起灵都没反对，知道此时也只能听黑瞎子的。
谁叫这个傻//逼舍命来救我们！
暗室是里开的门板，黑瞎子用铁棍架起，确保不会有东西从外面把门撞开。
“你准备倒是很齐全。”我说。
“第三次吸取教训带了两根棍子，等会儿你就知道有多重要了。”黑瞎子咧开嘴，一副好戏马上要上演的样子。
关在密室里，除去恶臭味，我也满意了。至少没有威胁。
门外，熟悉的“沙沙”声由远及近，但似乎有更多的人影，从“肉”那边赶来。轻微的声音渐渐震耳欲聋，似千军万马浩浩荡荡的赶来。
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，毫无睡意。我几乎不敢想象第二次黑瞎子入盲冢，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，是如何抵御这人影。
“他们不会闯进来吗？”胖子苍白着脸。
“不知道啊——”黑瞎子摊手，好像真的无可奈何，“我都这么久没有来过了，我怎么知道人影的数量有没有变多，这铁棍有没有变脆。这人影刀砍不动，杀不了。一旦抓住活人，便会死死咬上，那疼痛感是痛彻心腑，生不如死。”黑瞎子俊俏的脸冷漠，不过我听出是在吓唬胖子。
可惜胖子偏偏受不了这种恐吓，他把我紧紧环抱，硕大的脑袋挤在我的肩膀上，我被压得感觉肩膀无比沉重，宛如黎簇骑在我头上爬楼梯。
唉，真是一段不可描述的回忆。
终于，那“沙沙”声停在门口。
“咯咯…”
头颅转动的声音。
“咯咯…”
无数头颅转动的声音。
屏…
我可是弯/弯！
屏…
未被驯服的野猫。
“咚！”门被猛烈撞击。
我浑身一震，黑瞎子的唇与我脸颊轻轻划过，痒痒的，若有若无。如果不是脸颊上的温热，我甚至不敢相信。
剧烈的锤击哐哐作响，似乎密室也一并震动。黑瞎子完全没有在意，他双手牵上我的手，捂住耳朵。他细指搭在我的指缝上，像十指相扣般。
“堵住耳朵。”
他说。
还是亲//n i的咬耳朵。
我面色fan//红，低下头。
怀里的胖子差不多抖成了骰子，不停咒骂道：“操//你妈的，人影给老子滚远点，要不是老子没枪，一定把你打成塞子。操！你爹娘炸了！”
我忍住笑，又是想笑又是害怕，搞得我脖子涨//红。
我缄默不语，可鼻子呼呼的呼吸声出卖了我。黑瞎子以为我很怕，歉意的说：“老子真不知道它白天就醒了，上次就没有。”
黑瞎子抿嘴，我被矛盾的心理冲击，只能缩得更紧。然后胖子又以为我很怕，舍身取义般将我反手护在怀里。
黑瞎子坐到一旁安慰解雨臣。
“花儿爷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你很聪明，但更蠢，蠢到以为你自己的自以为是的聪明可以骗过我。”
“是是是，花儿爷料事如神，我等尔辈自是瞒不过你。”
“认错便好。”
“还是花儿爷最好，我这心口，都不疼了。”
黑瞎子撒娇的语句还飘在耳旁，我心里不是滋味，涌上怪//异感。
门外撞击一次比一次重，门发出不堪的吱呀声，不足一米六的木门内凹，铁棍也弯曲，可见人影的攻击力有多强。
“哑巴，快把铁棍撑住！”黑瞎子喊道。
我一片漆黑，但感受到他们在门口。或许真是黑瞎子乌鸦嘴说中了，枯锈的铁棍不忍重击，几度几乎折断。
张起灵和黑瞎子用蛮力摁住铁棍，闷响此起彼伏。
“沙沙…”
人影回去了。
虽然这段惊心动魄的时间只维持了半个小时左右，但这其中的危险早已足够使人绝望。
“睡个安稳觉吧。”
黑瞎子说。
从黑暗中幽幽传来。
我合眼入梦。
半夜我被胖子拽起，幸好起床气在见到蹲在门口的黑瞎子时消散了。黑瞎子示意赶紧离开，我二话不说，说走就走。
从密室往下绕，会有几圈台阶。我扶着胖子，头疼的紧，仿佛有什么魔咒在我脑畔低沉。
尽头，出乎意料。
一尊眼母娘娘，金身塑像，手捧眼状宝物，掌管人的眼睛健康。
但诡异的是，在眼母娘娘前面，案台上摆放这一件石雕。石雕为人脸，扁平但两颊略鼓，眼睛细长，鼻头尖细，嘴巴一条线勾起微笑。两耳为鱼鳍状，有三对。脖子有如同被摔断般不平整的裂口，所以摆放后看起来有些向左仰。
好生奇怪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我问。
“黑瞎子摇头，他说：“上次就是在密室被咬，才返回，后面的路我也就略懂一二。”
“眼母娘娘是否和你医治眼疾有关？”解雨臣的语气有些急切，导致中间几个字模糊不清。
我瞥眼看他，想不到解雨臣也有一天会失态。
还是因为黑瞎子…
我回头，胖子正全神贯注的看那个石雕，像被勾住了神。我也看，那石雕一瞬间缠住我的眼，我暗叫不好，却怎么也转动不了眼珠。
救我！
“他们在看什么？有这么着迷吗？”解雨臣说。
别！别看！
我挣扎着，但丝毫动不了。眼睛好痛，控制不了扎眼，眼睛酸涩。
脚下的石板松动，我掉了下去。
又是“肉”…
黑暗中，我恢复了行动，紧接着是数不胜数的“沙沙”声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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